我转动着八音盒的把手,发现他已经发不出声音。
我很疑惑,拿起八音盒左右看看,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。
“是不是没电了?”身旁的同事提醒了一下我。
我听到后立马打开了八音盒,准备换电池,确发现了上面有一张纸条。
我看见后想到了什么,心立马紧张起来,悄悄拿起了里面的纸张,打开了。
“我喜欢你”
上面简简单单的写着这四个字,确把我的心拉回来了七年前的夏天。
2
八音盒的主人是我七年前的高中同学叫裴烨源,他家境优越,家庭幸福,长相帅气,成绩优秀,是学校的万人迷,而我正好恰恰相反,长相“丑陋”,成绩一般,经常被学校的恶霸欺负。
高二那年夏天,班主任突然带来了一位少年,少年长的很帅,很干净,一进到我们班就使我们班一众女生尖叫。
而那年的我很自卑,满脸痘痘,还带着牙套,头都不敢抬一下,只知道老师把他安排到我身边让我和他做同桌。
他很开朗,一坐下来就和我打招呼,我没有理会他,只是埋头写着练习题。
他也没有说什么,只是把一颗糖放在了桌子上,“我叫裴烨源,今后请多多指教,同桌”他的声音很好听,很有磁性。
他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边,这时刮起了风,我坐在窗边,所以我的试卷被吹飞,我连忙盖住其他试卷,防止更多的试卷“逃跑”。我等到风停,我低下身子去拿飘落的卷子,抬眸间撞上了他的目光,他在帮我。
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的脸,我的心立马就漏了一拍,连忙躲避着他的目光,这样丑陋的我,怎么敢对这么干净的人动心呢?
他把试卷递给了我,我小声说了一声谢谢。他似乎听到了,笑了笑,“不客气,对了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林易愿”
“愿望容易实现,很好听的名字,很高兴认识你”裴烨源笑的很爽朗,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笑容了。
我苦恼着眼前的数学题,用了许多方法都解不出来。他看到后,把方法说了出来。
我抬头看向他,有点惊讶。
“很简单,我来教你”说完他很顺手的拿起桌子上的笔,演算起来,笔划过草稿纸,划过了一位少女的心思。
我们靠的很近,他专心致志的写着题,我时不时抬眸看向他,心思完全不在数学题上。
“怎么样会了吗?”他神采奕奕的看向我。我被他炽热的目光盯着,心越来越躁动,连忙点了点头。
他听到了我的回答后十分满意,“以后不会可以问我,我们是同桌要互相帮助”
3
放学了,我默默的离开教室,尽量使自己变得透明,不被校霸们发现,可还是没有躲过。
他们把我拉进了一个角落,向我索取保护费,我把身上仅有的钱全部给了他们。
他们似乎不满意,开始对我拳打脚踢。我整个人蜷缩在角落,任由着他们对我的凌辱。
我缓缓闭上眼睛,像虔诚的信徒等待着神明来救我。
这时一道声音传来,“你们在干什么”
恶霸们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。我艰难的睁开眼睛,只看见一个人逆着光,面对着恶霸们,他似乎身上镶了金边,像救世主一样。
后来我什么也不知道了,只知道后来我得救,躺在医院,身旁只有哭泣父母。
“你受到了欺负为什么不说,这样扛着”母亲在旁边不断的抽泣着。
我问他们怎么了,艰难着坐起身子。
“你同学裴烨源为了救你,差点被人打进ICU”
我一脸的惊恐,我不明白为什么要为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这样拼命。
想立马下床去看他,可疼痛占满了我的身体,我确下不了床。
我被父母搀扶的走到了裴烨源的房间,他已经醒来了,正在病床上玩着。
他看见了我,对我笑了笑,“你醒了啊,怎么样”
我的泪水哗的一下掉了下来,嘴里不断问着,“你为什么要救我?”
他似乎第一次看女孩子哭,有点不知所措,连忙安慰道,“因为你是我的同桌啊,我们不是说好互相帮助吗?”
我的泪水越来越多,使我的目光变的朦胧,然后昏了过去。
4
我比他先出院,来到学校,同学们用着一丝怜悯的眼光看着我,使我心里不舒服。
我听说那天打我和裴烨源的恶霸们被劝退,学校知道了这件事,到处装了监控,防止这种事情再一次发生,恶霸们很不爽,天天蹲在校门口想找我“报仇”。
我每天带着口罩,躲在人群中蒙混过关,回到了家里。可是这种方法在一个星期后失灵了。
那天老师让我们这种潜力股留下来补习功课,补习到很晚,校园里几乎没有人。我在远处看着校门口的几个吸着烟的小混混,不知道怎么办,傻傻站在那里很久。
这时有人碰了碰我的肩,我抬头看去,那人比我高了一个头,是隔壁班的大学霸辜渊。
“你站在这里干嘛呢?”
我没有说话,看了一眼校门口。
辜渊看见后也看向门口,看了一会儿突然对我说:“我们一起走吧”
我听到后很惊讶,连忙带上口罩,点了点头,说了声谢谢。
我紧张的底下了头深怕被他们发现,也怕旁边的人因为我的拖累受了伤。很幸运,我们顺利躲过了。
在分岔路口,我与辜渊道了别,我给他塞了几颗糖表示了感谢,他收到后笑了笑就走。
后来的几天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些混混,我的同桌裴烨源回来了,他的手上还有一丝淤青没有消退,暴露在空气中,使我的心越来越愧疚。
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,连忙穿上外套,故作矜持到,“你说这班长真是的,把空调开的这么冷,你冷不冷?”
我听到后心里闷闷的没有回答他,只是低下头,看着练习卷。
他看到后撇了撇嘴,用着很奇怪的语气说:“你就收下嘛!”
我听到后不知道为什么笑了笑。
他看到后非常惊讶的看着我,似乎有点怨气,“笑什么,不理你了。”
我听到后心里有点慌张,小心翼翼说了声对不起。
“啊啊,开玩笑的不用给我道歉”他慌慌张张的解释,这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裴烨源外面有人找”
他看了一眼门外,我的目光也看向门外。外面站着一位长相秀丽的女生,看见裴烨源出来后,笑的十分开心。
他们聊的十分愉快,我心中的自卑感逐渐占满了全身。他回来时带了一袋礼物,他把礼物放在桌子上,然后递给我一颗糖,“送给你,很好吃的”说完他拆了一颗吃了起来。
“不用了,谢谢”我什么都没说,没有一丝怨气,像我这样的女生,只是他的一个普通同桌,怎么敢对人家吃醋呢。
裴烨源看见我不断拒绝,似乎不死心,强行把糖果放进我的桌洞里,放完还不晚臭屁一句,“不要太感谢我哦!”
5
放学了,我慢慢悠悠的收拾东西,看着桌洞的糖果不知道该怎么办,只好放到书包带回家。
我背上书包朝门口走去,裴烨源看到后,跟了上来,“同桌你要走啦,一起呗”
我疑惑的看了四周发现没有人,疑惑的问道,“你怎么这么晚走?”
“因为本人很勤奋要多写几道练习题,我要超过隔壁辜渊”
“你刚刚不是要和今天的那个女生走吗?”
裴烨源听到后十分疑惑,“你听谁说的,她是大小姐有专车接送”
我听到后心中的自卑感又强了一分,“是吗?”
“不聊她了,你说今年九月份就高三了,你有没有什么梦想啊?”裴烨源站在我的前面,似乎十分期待。
我听到后思考了一会儿,“记者?”
“记者!记者好啊,我也想当”裴烨源听到后十分开心,说完还在装作记者的样子,“在我潜伏的这几个月,把这件事的原委报道出来了”
“我喜欢这样子的记者,感觉这样子超级帅!”裴烨源的眼神充满着光,非常兴奋。
而我看着他的样子,天真美好,在落日余晖的照耀下,我心底中少年的样子逐渐浮现,心底的悸动又多了一些。
6
没有校霸的干扰,一切都变得平静,我从未没有感受过如此平静的生活,没有害怕,没有恐惧,只有静谧和安逸。
只是班级的人的眼神从之前的略微厌恶变成了怜悯,除了裴烨源,我心里有丝不舒服,但对我的影响不大。
在一个月的相处下,我终于敢面对着他,和他正常的聊天,但对他的愧疚感还是存在。
“月考成绩出来了!”班里有一个人打喊道。
裴烨源听到后立马跑了出去,还顺带告诉会帮我看看我的成绩。
他真的是一个热情的人,我时常会因为他的热情给吓到,但最多的是愧疚,不知道怎么回报他的热情,他真的很好。
他似乎无所不能,都找不到一个机会去帮他,他也无所谓,每天都乐此不疲给我说说笑话,逗我开心,但是说的一点都不好笑,但心里还是暖暖的。
每次帮助我时,我都会不好意思,想着下次还是靠自己,可是他每次都会说:“我们是同桌互相帮助是应该的。”
“你进步很大诶,进来年级前五十”裴烨源气喘吁吁的说道,看的出来他跑的很快。
我听到后心中欣喜,“那你的呢?”
裴烨源听到后笑了起来,“年级第二,一般般啦,辜渊那家伙我一直都比不过他”
“你认识?”我听到后很震惊,没有想过一个转校生会和年级第一的大佬认识。
“对啊,他是我的发小,只是后来我初中搬家了,没怎么联系罢了,但感情还是很深”
“是吗?真好”我回想起这一生,似乎没有什么朋友,心中突然生出一丝羡慕。
“发什么呆呢?你也很厉害,进步这么大,听说你是整个年级进步最大的”裴烨源笑了笑。
“是吗?谢谢你!”我心中充满一丝暖意,被人家夸奖是一件很开心的事,而且他真的很会夸奖他人,每次完成一道很难的数学大题,他看到后都会夸奖我,我每次听到后心中都会拥有一份动力。
“对了,你英语是状元诶,你可不可以教我英语,我英语在前五十中最差的了”裴烨源乞求道。
“我吗?”我思考了一会儿,想到他对我帮助,和那一次,我点了点头。
“真的吗”裴烨源眼睛亮了亮,十分欣喜道,“那谢谢林老师啦!”
8
第二天是表彰大会,作为前一百的学生去上面领奖。上面的人正在念着名单,我一个人站在礼堂,看着周围的人都在小声讲话,只有我一个人默默的站在人群中间。
而裴烨源正在和前面的辜渊讲话,然后听到名字后上了台,我往那里撇了一眼,发现后面站着一位女生,那女生和之前把裴烨源叫出去的女生是一个人。
“年级第五,好厉害”我心中感叹道,心中确一阵酸涩,“他认识的人都很厉害呢”
我发呆了一会儿,这时有人拍了拍我肩膀,“同学你该上去了”我回过神,小声说了一句抱歉,连忙上去。
因为是单科状元我并没有直接回班,而是回到了待领奖区,辜渊是数学状元,他站在我的旁边面。
“又见面了”辜渊笑了笑。
我听到后点了点,“谢谢你,上次的事”
“没事举手之劳罢了”
空气沉寂了几秒,辜渊先开了口,“你是英语状元,很厉害,你是满分吧?”
我点了点头,“超常发挥罢了,下次就考不到了”
“不一定,至少在这门学科,能到达这个高度的人,成绩差不了多少,不要妄自菲薄”辜渊说完顿了顿,“所以你真的厉害,真心的”
我小声说了一句谢谢,便上了台。
9
“你不背单词是学不好的”我用笔戳了戳裴烨源。
裴烨源看着全是红叉的听写本,陷入沉思,“可是真的很难背诶,而且老师上课就给五分钟”
“那你考试怎么考的,考了120”我疑惑的问道。
“感觉和我哪一点点词汇”裴烨源说完笑了笑,“不骗你”
我沉默了一会儿,“真羡慕”
“没有啦,你也很厉害毕竟可以拿满分,我记得我上次拿满分还是中考的时候”裴烨源的眼睛弯了弯,很是好看。
我的心不禁漏了一拍,然后低下头,“没……没有啦,你赶紧背你的单词”
裴烨源听到后诶了一声,然后拿出本子开始记错的单词。
……
“裴烨源同学,明天换座位我可以和你做吗?”一道甜甜的女声传了过来。
我抬头看向女生,女生长的很甜美,是我们班的班花。
裴烨源听到后停下了手中的笔,然后看向女生,“抱歉,我已经和我同桌做习惯了,突然换人会不习惯的,你可以找找其他人”
女孩听到后本来略带笑容的脸瞬间垮了下来,伤心的走开了。
我看着女生的背影,心中不知为什么有点开心,然后视线从女孩的背影收回,继续低下头写着题,“怎么不答应”
裴烨源听到后打了一个哈欠,声音懒洋洋的,“因为不舍得同桌你呀”
我听到后红晕蔓上脸颊,耳根也感受到一丝灼热。我用手摸了摸我的耳朵,缓缓开口道,“我有什么舍不得,我们才做了三个月的同桌”
“三个月,也是有感情的,而且我是真的习惯和你做同桌了”说完还补充了一句,“而且你还要教我英语”
我听到后心里不停的跳动,六月的微风从窗外进来,吹打着我温热的脸颊,少年不经意的话确撩拨了少女的心思。
“是吗?谢谢你,我也是”
10
放学,我走到北区,去买父母委托的东西。
我买完东西排队,排了许久,还差前面的女士,可是确迟迟没有买完。
“阿姨,如果你不够钱可以去掉一些东西的”结账的小姐姐说道。
“等等我再看看”
前面的女士似乎很紧迫,脸上带着一丝尴尬。
“我来帮你吧,差多少?”我忍不住开口帮助道。
“100”
我听到后把一百交给了结账的小姐姐。
女士看到后看了我一眼,十分感激。
“小姑娘谢谢你,你叫什么名字?看你校服你应该是九中的。”女士询问道。
我点了点头,“不用客气,我叫林易愿”
女士听到后,露出了十分惊讶的样子,“你是那个被裴烨源救的女孩?”
伤疤再一次被揭开,我艰难的点了点头。
“裴烨源总是在家提到你,说你很好,今天看来那小子说的没错。”女士笑了笑。
“你是她的母亲吗”我询问道。
女士点了点头,“你和那小子做同桌,他没有欺负你吧”裴烨源妈妈询问道。
我摇了摇头,“他很好,经常在学习上帮助我,我很感谢他。”
“是吗,那就好还担心那小子欺负你”女士说完看了一眼周围,“到了,你等等我”
裴烨源家在北区的别墅区,很贵。我看着这栋别墅,想到了我家的家境,天壤之别,心中一阵酸涩,我们或许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
“阿源,你同学来了”裴烨源妈妈在屋里喊到,然后看向我,“要不要进来坐坐”
我摇了摇头。
“同学?谁啊。”正在打游戏的裴烨源,脱下耳机,询问道。
“林易愿,你同桌”裴烨源妈妈回复道。
裴烨源听到后,立马把游戏关掉,跑下了楼。
裴烨源妈妈把东西放在桌子上,从柜子里拿出一百块,交给了裴烨源,“送送人家,顺便再帮我感谢她”说完还调侃了一下,“你这小子怎么运气这么好,遇到这么好的女孩”
裴烨源听到后笑了笑,“没办法,遗传你的运气”说完便跑出了门。
11
“你怎么出来了”我看见裴烨源,有些吃惊。
裴烨源没有换衣服,穿着九中的短袖,但给人感觉有一丝慵懒和随意。
“来送你回家”
“不用了,我自己可以回去”我推辞道。
“没事,反正也没事,和同桌走走,挺好的”裴烨源说道。
“好吧”
“我之前住在这里十二年,后来因为父亲工作调动搬了家”
说完便带着我来到了一个墙角,上面画着三个小人。
“我,辜渊,周灵”
周灵,那个年级第五的女生,我盯着那个双马尾的火柴人许久。
“怎么,是不是很幼稚,我记得周灵当时觉得我把她画丑了,追着我打”
“周灵没想到这么可爱,我当时在颁奖典礼上看到她,以为她很高冷呢。”我苦涩的笑了笑。
“装的,小时候天天冤枉我,作为表哥的我每次都只能无能狂怒”
“她是你的表妹吗?”我询问道。
裴烨源点了点头,“没想到吧”说完他看了看手表,“六点了,我赶紧送你回家,等等太晚会很危险的”
我的心头感动一丝愉快,点了点头,“好”
12
时光飞逝,一眨眼便来到了高三。
在高三这个时间点里,每个人都在努力,为了梦想努力,学校也安排了晚自习。
我的样貌也发生了一丝改变,牙套去掉了,脸上的痘痘也消了一点,可是心中的自卑确没有。
你家在这附近吗?总是跟着我”我转头看向后面的裴烨源。
裴烨源看到后尴尬的摸了摸脸,“对啊顺路”说完跑到了我的旁边。
“你在北区,我家在南区,这还顺路”我说完顿了顿,“我知道晚上回家很危险,但……”
“老师和我说要多多保护女孩子”
自从上了高三,我们成了悲催的高三牲,每天被压力笼罩,那少女对少年的心思藏的更深了。
“谢谢你,我可以保护好自己”我加快了前进的脚步。
他看见后忙不慌的跟了上来,“我这叫加倍保护!”
“对了下周我生日,来我家,我请你吃大蛋糕”
“到了”我指了指路口,“还有几米,我自己走,谢谢”
裴烨源看到之后拜了拜手,“那再见,你来的话我会很开心的”
12
他目送着我回去,自己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。
“你怎么这么晚回”
裴烨源从后望去,是辜渊。
裴烨源笑了笑,“你不也是,怎么又内卷?”
“是啊,你呢?为了林易愿”
裴烨源点了点头,“最近听说又有混混出没有点担心”
“我很好奇你对她这么好,图什么?”辜渊问道。
“没图什么,我记得那时候在医院,其实没什么,救人是应该的,可她挺着身体的难受,问我为什么要救她,然后哭着对我说对不起的时候我心里特别难受,该是受到了多久的欺负才会这样认为被救的自己是累赘,当时我就想我一定要好好保护她”裴烨源顿了顿,“后来和她做同桌觉得她挺可爱的,而且和她在一起很快乐。”
“你记得吗,之前不是有段时间叫她帮我补习英语,其实是我装的,她总是想帮我来补偿我,可是找不到机会,我知道她对我有愧,所以我才故意考差让她来帮我,又能减轻她对我的亏,我又有更多的时间和她待在一起和她说更多的话。”
“所以你是喜欢人家?”辜渊问道。
裴烨源听到后点了点头,“是啊,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上她,只知道有的时候发呆的时候,会想到她呆呆的样子,要不是高三,我早就和她告白了,有的时候想着早点遇到她就好了,这样子可以保护她,不让她受到伤害”
辜渊沉默了一会儿,“你准备离开了,你该怎么和她说”
裴烨源听到后没说话,思考了一会儿,“不知道,我现在只想和她一起好好度过这段时光。”
“没想到裴烨源会这么深情啊”辜渊调侃道,“我想她会记住你一辈子的”
“是吗?有可能只是记得我是一个助人为乐的好同桌”裴烨源调侃着自己,“但这样这好,至少她记得我。”
少年站在路灯下,昏暗灯光撒在少年的身上,给人一种淡然与静谧。
13
“愿愿,你今天晚上帮我看一下家”
“可是,我今天……”
我还没说完妈妈塞给我了一百,然后拿起柜子上的包走出去了,“自己买点东西吧”
我看到后只好妥协,“好吧,妈妈你和爸爸什么时候回来”
“差不多八九点吧,在家好好复习吧”
八九点,如果去到的话人家已经过完了吧,还是不去了,我也没有答应人家。
我在房间里写着练习题,可不知为何怎么也写不下去,只是望着桌子上的指针不断的跳动着,“或许我们没有缘分吧”我心里默默的念叨着。
“也是,不是一个阶层的,去到也只是觉得尴尬。”
14
“裴烨源怎么还不切蛋糕啊,都快八点了”周寻询问道。
“再等等”裴烨源回复道。
“还喜欢搞掐点啊,可以啊”
裴烨源没有回复,只是笑了笑,眼睛看向门口。
“还是没有来吗?”
“阿源等人吗?”裴母问道,然后看向门外。
裴烨源听到后收回了目光,尴尬的笑了笑,“没有,点蜡烛吧,许愿”
裴母点燃了蜡烛,在灯旁边的辜渊把灯关上。
蜡烛微弱的灯光映照在少年的脸上,少年的脸上只浮现出一丝微弱的笑容,他闭上眼睛,许着愿望,然后吹灭蜡烛。
*
“女儿我回来了”母亲在门口喊到。
我停下了手中的笔,看向了桌子上的闹钟,还差十五分钟就到九点,然后走出了房间。
“别人邀请了我,礼物还是要送到人家手上”我心里想着。
“妈,我写题有点累,我去下面走走。”
“这么晚,真的要吗?”母亲询问道。
“女儿高三压力大,就让她走走吧”旁边的父亲劝了劝道。
母亲听到后只好妥协,“那你注意安全”
“好”
*
“我送你们”裴烨源看向门外的两人。
“我就不用了,本大小姐自己回去,你送辜渊吧”周寻拒绝后,走出了门。
辜渊盯了一会儿裴烨源,点了点头,然后笑了笑,“你竟然带上了蛋糕”
“嗯,给朋友的”说完裴烨源拿起桌子上的蛋糕,和辜渊出了门。
……一路无言
“刚刚在等林易愿吧,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”辜渊开口询问道。
“你看出来了?”裴烨源听到后有点儿惊讶,“有这么明显吗?”
“很明显”说完辜渊停了下来,“就送到这里吧,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去找她”说完指了指路口下那个拿着一个袋子的女孩。
裴烨源疑惑的看向路口,怔了怔,“好,还有谢谢你”
15
我看着走在大街上,手里拿着本来送给裴烨源的生日礼物,“至少要把礼物给到人家”
大街上很少人,只有一些窸窸窣窣的几个人,在街上游荡,北区是富人住的地方,是很安全的。
我看着地板的石子,慢慢悠悠的走着。
“同桌!”
我听到后下意识的抬起来头,发现裴烨源正朝我走来,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样去面对,毕竟别人诚挚邀请,自己确没有赴约。
我慌忙遮住了脸,不知所措,北方的十月已经入秋了,晚上的天气微凉。
“你怎么知道是我?”我小心翼翼的问道。
“几个月的同桌不是白当的”裴烨源笑了笑,“吃不吃蛋糕”说完他举起手中的蛋糕。
我的脸埋在围巾,抬眸看了一眼,当个被切成了两块,很整齐,似乎是专门留下来的。我点了点头,然后我们便到了旁边的一个小庭院。
“对不起,我今天有事”
“没事,你现在不是来了吗?”说完便把蛋糕推到我前面,“快点尝尝很好吃的。”
“对了,我去旁边小卖部买个蜡烛,许个愿吧,毕竟今天是你十八岁生日”我小心翼翼的询问道。
“不用,我来”说完裴烨源起身便跑向小卖部,买了几根蜡烛和一个打火机。
蜡烛再一次被点燃,烛光摇曳,又一次映照在他的脸上,他闭上眼睛,虔诚的许着的愿望,笑容很真诚,应该是一个很美好的愿望。
我看着眼前的裴烨源,心中一震快跳,红晕印在了脸颊,被微凉的晚风,轻抚着。
裴烨源吹灭蜡烛,然后笑盈盈的看着我,我把礼物拿了出来,是一个平安符。
“我不知道该送你什么,那些贵重的礼物你应该都有,所以我去青云寺给你求了一个平安符,希望你高考顺利”
裴烨源看着手中的平安符,摩挲了一会儿,放入了口袋,“我很喜欢,谢谢你”
我听到后心中十分欣喜,“真的吗?那真的是太好了。”
“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”裴烨源弯了弯眼睛,笑了笑。
16
日子不断流逝,离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,学校为了庆祝我们成年,在十一月的某个周六举办了成人礼。
成人礼隆重,盛大,每一个人都穿的十分正式,我不习惯穿裙子,本想着随便穿穿就度过,可是因为本学年进步最大的要上台演讲只好穿着礼服。
因为是第一次上台,我很紧张,所以那天我早早的起了床,排练了一下演讲词,在妈妈的帮助下画了淡妆,带着礼服去了学校。
我穿着礼服来到了后台,看到了辜渊。
辜渊穿着西装,靠在桌子上,低头看着演讲词,他抬头看到了我后,对我笑了笑,声音非常温柔,“你今天很好看”
我低头看了一眼礼服,“我觉得一般般吧,但还是谢谢你”
“可以合张照吗?”辜渊突然询问道,从桌子上拿出了拍立得。
我看了一眼拍立得,点了点头。
……
成人礼开始,每个班的人都穿着各自的礼服来到了礼堂,我站在后台观望着,看见了在下面坐着的裴烨源,成人礼男生被告知必须穿着西装,所以裴烨源毫无疑问的穿着西装。
他一个人默默的坐在底下,面无表情,有时有几个女生来找他合照,他都答应了。拍完便继续看着舞台。
我盯着他很久,西装趁着他很帅气,他的脸上似乎去掉了稚气,变的成熟了许多,或许他以后会成为事业有成总裁吧,这样子还挺符合他的。
我心跳的很快,看着他略微出神。
裴烨源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,朝后台门口看了一眼,我回过神后,连忙躲开但还是被他抓住。
他对我浅浅一笑,然后张开嘴巴对我做了一个口型。
“你今 天很美,上 台别紧张,加油”
我看到后略微愣了愣,心中有着一丝甜腻,“谢谢,我会加油的”
17
我紧张的看着舞台,辜渊在上面侃侃而谈,他每讲完一次,我的心又紧了一分。
等到辜渊演讲完,下了台,我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。辜渊拍了拍我的肩,然后小声对我说:“不用紧张,你会表现的很好”
我点了点头,听完后提着裙子上了台。
我看着台上的人群,一眼便看见了他,他坐在前面,笑眯眯的看着我。
“加油”他小声的说道。
我看见后对他笑了笑,心中的紧张突然烟消云散,我接过主持人的话筒,对同学们鞠了一躬,便开始演讲。
说完台下掌声雷动,我看了一眼台下的他。他也在鼓掌,我和他对视了一眼,然后下了台。
“你说的很好”辜渊看见我后对我说了一句话。
“谢谢,这是我第一次演讲,谢谢你的夸奖”说完我拿起旁边的包,对辜渊说道,“我先回班了”
我来到我班级寻找位置,而位置只剩下裴烨源旁边的了。
我只好默默闯过人群,做到了他的旁边。
“同桌你回来了啊,讲的很好呢!”裴烨源小声说道。
“是吗,我还担心我没讲好。”
说完,有一段声音传来过来,是裴烨源在班上玩的比较好的同学,“可惜源哥在第二,要不然就上台演讲了”说完那人凑了上来,“源哥你成人礼结束要离开,你不觉得遗憾吗?”
“你要离开?”我听到后惊讶的看着裴烨源。
“是啊,源哥要去其他城市了”
裴烨源听到后,清咳了一声,然后推开了旁边的同学,笑容退散,变的一丝严肃“是,等一下再和你解释”
我听到后没有说话,心中有思难受,底下了头。
18
“因为父亲工作调动,我要离开这里了,对不起,我没有告诉你”裴烨源站在大树下,四周无人很静谧。
我沉默了一会儿,然后努力憋出了一丝笑容,可那笑容确让人感动一丝凉意,“正常,离开是很正常的”可眼泪还是流了下来。
“没有什么对不起的,我亏欠你很多,我才要和你说对不起”说到这时我的眼泪溃不成军,大滴大滴的落下。
这时一张柔软的纸巾抚摸着我的脸颊。
他的声音变得柔和,“别哭了,你今天这么好看,别让这种小事让你难过,我的同桌要每天开心。”
“可……可”我结巴的说道,可还没说完我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。
“我们还会再见面的,一定一定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,“所以我不在的日子你一定要快快乐乐”
*
后来我们合了一张照,他给了我一个八音盒,八音盒里面的歌曲是《路小雨》
可惜那年代手机不发达,一别就很难再相见。
后来他离开了,我的旁边变得空荡荡,再也没有人在我写完数学题夸奖我,没有人乞求我帮他教英语,我的高三下半年就在尘推的试卷度过。少女的爱意也随着少年的离开而消失殆尽。
19
我盯着八音盒那张纸条许久,这一等等了七年,我却再也没有见过他,忙碌的工作中,想见他的心思也逐渐埋没到心底。
回忆再一次剥开,那个美好的少年,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脑海里。
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,把八音盒放回了桌面,不知道他有没有实现愿望成为记者,还是成为叱咤商业的总裁呢。
“易愿,下班了,要不要一起吃饭吗?”
我拒绝了,然后连忙收拾东西准备回家。
大学毕业后我成为了记者,但是一位娱乐八卦记者,和我心目中的的想成为的记者天差地别,我并不喜欢这份工作,但为了生计还是继续做。
收拾完后,我匆忙跑去电梯间,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,东西散落一地。
“对不起”我蹲下身体,捡起掉落的东西。
而被撞到的那人,也底下身子帮我捡起。
“谢谢”我抬起头看向那个人,“辜渊?”
那人似乎也认出了我,看到后十分惊喜,“林易愿,原来你在这里工作”
辜渊比七年前成熟了许多,也更加帅气。
“是啊,好久不见,算算也有六七年了吧”
辜渊点了点头,“六年了,你下班了吗?”
我点了点头。
“我们一起吃顿饭吧”
“好啊”
20
“辜渊,你来我们公司是有什么事吗?”
“做法律咨询”
“你是律师啊,我记得你之前是物理系的”
“是啊,但我发现我更喜欢法律,便在大二转科了”
“a大法律系转科很难的吧,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厉害呢”我调侃道。
说完我似乎想起了八音盒的纸条,便开口询问道:“你还记得裴烨源吗?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?,我记得你们是发小”
辜渊听到后沉默了许久,没有开口。
我感觉到一阵尴尬,连忙开口解释道:“其实看到了他送我的礼物,好奇而已”我尴尬的笑了笑
“他成为了记者”说完辜渊顿了顿,“但他在三年前去世了”
我听到后呆滞了一会,看了眼窗外的景色,难过之情涌入心头。
“你可以带我见见他吗”我的声音沙哑,“我们很久没见面了”
辜渊沉默了一会儿,“好”
21
辜渊把我带到了一个墓地,他在其中一块停了下来。
“他大学一毕业就成为了记者,那时有一个著名企业在背后贩卖dp,走私,警方一直找不到证据,那些人很精明,似乎知道了警方会派人伪装来调查,便不接受外来人员。”
“后来裴烨源就主动参与了这次行动,因为那个主谋和他去世的爸爸认识,他便隐藏了自己的身份,利用关系与他接触,协助警方打入了内部,把消息传递出去,让同事报道出去,可是在快要收网时,他……”辜渊顿了顿,“被发现了,他收到了无尽的折磨,被救出来的时候只剩下一口气了,那时医生抢救了很久但还是……去世了”
“这些是我在他去世一年后才知道的,他没有告诉任何人,当时只知道他去了一个知名企业工作,没想到是为了这个。”
我听到后心中一阵抽痛,想到了那天在黄昏的底下畅谈着梦想的少年,他是实现了梦想,可是确成为了一座小小的墓碑。
我蹲下身子抚摸着墓碑上的画像,画像的少年笑的很开心,与七年前的样子大差不差,只是变的成熟。
“你要见裴母吗?我相信她应该有东西给你”辜渊在旁边问道。
辜渊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:“可以”
*
裴母依旧住在北区,我和辜渊一起进了别墅,我从未来过里面,里面的装饰很华丽,墙上还挂着裴烨源拿着录取通知书的照片。
“c大的录取通知书”我惊讶的看向辜渊,他和我上了同一所大学。
辜渊没事说话,这时有人走了过来。
“你就是易愿吧”一个慈祥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,我看向那个人,和之前的样子差不多,只是变的苍老了许多。
我点了点头,她看见后对我笑了笑,连忙招呼我进来坐下,然后便上楼拿东西。
这时裴母下了楼,手里拿着一个平安福。
我立马认出是高三那年送给他的生日礼物。
“这时他去世前手里拿的,我想应该是你的吧”
我接过平安符,脑子里浮现出那年与他共度生日的样子,心中更加难受。
22
离开裴母家,辜渊提出要送我回家,我拒绝了,然后问他了一个问题
“他和我同一所大学,你知道他为什么不来见我吗?为何我确没怎么听过他的消息”
“或许你不记得了吧,他那年有好好想过见你,可是他爸爸当时得病了,当时他家里乱做了一团,裴母当时整日以泪洗面,作为家中独子他必须承担着这一切,他也不怎么在学校。所以他觉得以这样姿态和你见面,表白,太不负责了。”
“后来他还和我说等到事情全部搞好了,就来追求你……”
“谢谢你告诉我这些”
辜渊听到后只是浅浅一笑,“不客气,我觉得你应该知道。”
我站在灯光下,看着辜渊,努力挤出一个微笑“我先走了,拜拜”我转过身,我的眼眶已经变红,我吸了吸鼻涕,然后离开。
再一次走在这段小路上,周围的环境没有很大的变化,只是身边少了一个喜欢对我说笑的人,说要保护我的人。
想到这我蹲下身子,大哭了起来。
这时有个人递给我了一张纸巾,我抬起头,发现是辜渊,我接过纸巾,说了声谢谢。
“明天你可以陪我去一趟公司吗?我要拿东西”
“好”
23
第二天,我递交了辞职书,领导看到后十分惊讶。
“你做的那么好,准备升职了,真的要离开吗”领导的语气中带了一丝不舍。
“我想好,请领导答应”我笑了笑。
“你决定好了?”辜渊问道。
“嗯,他成就了我的一生,如果没有他,我的生活将一片黑暗,所以我要为了他重新开始。”
辜渊笑了笑,“我支持你”
24
一年后,我拿到了编制,成为我曾经想成为的记者,成为了他。
我再次来到了他的墓碑前,把八音盒和录取的通知放在上面。
“我的同桌,我来帮你继续实现你的愿望了”
“我的同桌,谢谢你惊艳我的青春,我的青春因为你变的出彩,你的一切我一辈子不会忘记。”
我的泪水不断的流下,脑海里浮现出曾经的点滴。
初遇,救赎,生日,成人礼……
你是我高中里最美好的一道风景,我的青春曾是一片昏暗,而你确像一束光照耀了我,你是我的风景,谢谢你,我的爱人。
全文完